（2008）泉民初字第55號
——福建省泉州市中級人民法院(2008-4-17)
福 建 省 泉 州 市 中 級 人 民 法 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08）泉民初字第55號
原告：約瑟夫·洪利（ASHRAF AHMADWAJEH SHAFIQ ODEH），男，1978年3月8日出生，約旦國人，約旦國身份證號：(略)，現住(略)。
委托代理人：花偉磊，福建博廣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住所地：福建省泉州市豐澤區東海濱城東濱工業區萬亨大廈。
委托代理人：張杰龍、繆葉相，福建泉南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約瑟夫·洪利（ASHRAF AHMADWAJEH SHAFIQ ODEH，下稱約瑟夫 ）為與被告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下稱萬亨公司）國際貨物買賣合同糾紛一案，于2007年12月25日向本院提起訴訟，本院于2007年12月28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2008年3月12日，本院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約瑟夫的委托代理人花偉磊，被告萬亨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張杰龍、繆葉相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約瑟夫 訴稱：原告因經營之需向被告訂購服裝。2007年5月14日，原告向被告支付30萬元。2007年5月17日，原、被告雙方簽訂銷售合同（合同號：0705017），約定：被告于30天內交付樣品，于2007年7月17日出完大貨等內容。同時，原告又支付10萬元給被告。但被告在收到原告支付的40萬元之后，未能按約定向原告交付貨物。經原告多次催要，被告又要求原告匯款才能出貨。為此，2007年7月27日，被告在收到原告10萬元款項后傳真協議書給原告，承諾將于2007年8月15日交付完剩余全部貨物。后被告于2007年8月6日、2007年8月7日、2007年8月9日只陸續向原告交付了一小部分貨物，原告除支付貨款并給原告扣除部分定金后，尚有定金34萬元在被告處，現因被告未能在雙方約定的期間內交付全部貨物，違反合同約定，給原告造成損失。故原告要求被告退還34萬元，但遭被告拒絕。特訴之法院。請求判令：被告萬亨公司退還原告款項34萬元并由被告承擔本案的訴訟費用。
被告萬亨公司辯稱，一、原告不是本案合同的當事人，不具有訴訟主體資格；原告起訴的被告是“中國福建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而非答辯人。原告所提供的《銷售合同》中所體現的“BUYER”為“ELEGANZA BAMBINO”而非本案的原告。同時，原告所提供的收款收據上面所體現的交款客戶是“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也不是本案的原告。在合同的履行過程中，承受本案合同的權利義務的一方當事人也是“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答辯人的名稱是“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而非“中國福建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二、原告提出的訴訟請求不具有事實和法律依據。1、原告提出的訴訟請求是退還款項34萬元，但是，本案買賣合同的買方并沒有按照雙方合同的約定向答辯人交付約定的定金30萬元，截至2007年8月5日交貨之前，答辯人僅收到買方的20萬元，這還是在答辯人的多次催促后買方才支付的。而且依據法律規定，退還合同定金的前提是合同已經履行完畢或已經解除，并辦理了清理結算。而本案雙方的合同至今尚未履行完畢，雙方也沒有解除合同，更沒有進行過清理結算；原告提起訴訟也沒有要求終止和解除合同，因此，原告請求退還合同款項，沒有法律依據。2、造成本案合同至今沒有履行完畢的原因是買方在簽訂后沒有按照合同的約定履行合同義務，是由于買方故意違約所導致的。按照雙方買賣合同的約定，雙方的合同義務具有先后履行順序，即合同第二條“收到叁拾萬定金后，30天內交付樣品，2007年7月11日出完大貨”。合同簽訂后，買方僅支付了10萬元定金，沒有按照合同約定支付全部30萬元。而且，在答辯人向買方交付樣衣之后，買方也未按照合同的約定確認樣衣，并在隨后單方終止部分訂單，造成答辯人布料積壓。因此，按照法律規定以及合同的約定，答辯人在買方未履行在先的合同義務之前，有權拒絕履行義務。同時，雙方約定貨款需在出貨時現金結算，但買方沒有能力在提貨時以現金付款。因此，按照法律規定，答辯人有權行使同時履行抗辯權，拒絕交付貨物。因此，造成本案合同沒有完全履行的過錯在于買賣合同的買方，買方應當繼續履行合同并賠償答辯人因其違約而遭受的損失。
為支持其訴訟請求，原告約瑟夫向本院提供如下證據：1、原告身份證及簽證，以證明原告主體資格。2、收款收據及匯款單，以證明被告收到原告的款項。3、銷售合同及協議書，以證明原、被告雙方合同關系及內容。4、客戶出售清單，以證明原告收貨的日期及支付的貨款金額。5、聲明，以證明被告無法按期交貨。6、錄音，以證明被告收到34萬元定金，且無法按時交貨。
被告萬亨公司對原告提供的證據質證認為：證據1證明原告姓名與合同及其他證據中記載的買方不是同一人。證明2的真實性無異議，但2007年5月14日匯款回單及收款收據與2007年5月17日簽訂的合同無關。對證據2中2007年5月17日收款收據、2007年7月27日存款憑條、2007年8月10日建設銀行匯款單則無異議。對證據3真實性也無異議。證據4雖原告也提供，但為復印件，應以被告提供的原件為準。證據5則體現原告無能力支付貨款導致貨物無法及時交付，被告催告原告履行。證據6真實性有異議，無法確認通話雙方，體現的內容是雙方談調解，調解時對事實的承認不能作為依據。
為支持其辯解，被告則向本院提供了以下證據：①企業法人營業執照，證明被告的企業名稱為“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非原告所訴之主體。②銷售合同，證明買方不是本案原告，且合同約定了明確的履行順序。③收款收據，證明與被告發生業務關系的是“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原告僅是作為該公司的代理人。且買方只支付了定金10萬元。④欠條，證明與被告發生業務關系的是“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原告僅是作為該公司的代理人。該公司無法按時支付定金，履行合同存在違約。⑤收條，證明與被告發生業務關系的是“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原告僅是作為該公司的代理人。且買方在收取樣衣后未按合同約定及時進行確認。⑥協議書，證明買方在履行合同過程中擅自中止部分訂單，造成被告布料損失。雙方變更了交貨期限。合同約定收到10萬元后生效，即買方原先未按時支付定金。⑦廣州客戶出貨清單，證明購貨單位實際為廣州的客戶，雙方對合同的履行也是以現金結算。買方未能按約定現金提貨。⑧進倉單、承運驗收單、發貨通知，證明2007年8月16日被告又向買方發貨213159元，買方當天付款213000元，也是現款結算。
原告對被告提供的證據質證認為，銷售合同的需方就是原告約瑟夫，“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并未在工商行政管理部門登記，協議書約定支付10萬元定金后出貨，但被告在收到定金后還是未能按照約定出貨，違約在先。
對原、被告雙方提供的證據，本院認證如下：原告提供的證據1、2、3、5，被告無異議，予以確認；證據4，因原告提供的是復印件，故以被告提供的原件為準；證據6，盡管被告對該證據的真實性有異議，但只是口頭提出，并沒有提出鑒定申請，因此，該證據的真實性可以確認。對被告提供的證據①－⑧的真實性，因原告不持異議，本院予以確認。
根據原、被告的舉證、質證查明：2007年5月14日，原告約瑟夫向被告萬亨公司支付30萬元。2007年5月17日，原、被告雙方簽訂銷售合同（合同號：0705017），合同約定：原告向被告定購服裝48000套，總價值2210400元；裝運期限為收到叁拾萬元定金后30天內交付樣品，2007年7月17日出完大貨；付款條件為簽訂合同收定金叁拾萬元，交付樣品時付齊貨款總額的20%，余款出貨時現金結算。2007年7月27日，原告與被告又簽訂了一份協議書，約定：原告支付給被告10萬元（該筆款項原告已經支付給被告），被告承諾在2007年8月5日交付第一個貨柜，2007年8月10日交付第二個貨柜，2007年8月15日全部貨物交付完畢；如不能在上述時間交貨，被告必須返還原告全部定金，原告將取消全部貨物。2007年8月5日，被告在交付第一個貨柜時，原告將在付款額中，按貨值比例扣除定金。其中有三個款式，因原告要求暫停生產，此三個款的布料均已采購到位，原告將在8月15日收貨后，給予另外三個新款式利用此三個布料生產，被告可以在交付第一個貨柜時保留此部分布料金額70000元整。合同在原告付款后生效。
另查明，被告曾在2007年8月6、7、9日向原告發出三批貨物，雙方在庭審時確認貨款均已支付完畢，該三批貨物的貨款分別為2007年8月6日出貨61344元，2007年8月7日出貨149856元，2007年8月9日出貨74592元，三批貨物合計279792元。2007年8月16日被告又向原告發貨213159元，原告當天付款213000元。2007年7月11日，原告出具欠條，確認欠被告貨款110000元。
以上事實有原告約瑟夫提供的收款收據、匯款單、銷售合同及協議書、聲明，被告提供的客戶出貨清單，被告提供的收款收據、欠條、收條、廣州客戶出貨清單、進倉單、承運驗收單及雙方當事人在庭審中的陳述為證，對上述事實本院依法予以確認。
本案的爭議焦點為：1、本案主體問題，即原告是否是約瑟夫？被告是否為萬亨公司？2、本案的違約責任？即誰違約在先？3、應當返還的款項是多少？
關于焦點1，被告認為，本案《銷售合同》所體現的“BUYER”為“ELEGANZA BAMBINO”而非本案的原告。同時，原告所提供的收款收據上面所體現的交款客戶是“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也不是本案的被告。因此，原告主體不適格。被告的公司名稱是“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而非“中國福建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故被告主體也不適格。而原告認為，本案《銷售合同》上的中文買方為約瑟夫，與原告的護照一致。“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并未到工商行政管理部門注冊，僅是為方便經商對外宣稱的名稱。且協議書上體現的甲方也為ASHRAF ODEH。在被告公司名稱前加上中國福建是因為原告是外國人，以為這樣寫才能表示被告的具體區域。并在舉證期限內對此已作了變更。
本院認為，其一，本案的《銷售合同》的抬頭處的買方所體現的“BUYER”雖為“ELEGANZA BAMBINO”，但是也標明需方是ASHRAF AHMAD KDEH。其二，從《銷售合同》的落款處來看，代表雙方的分別是約瑟夫及“中國福建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該份證據是原告據以起訴的依據，被告在作出抗辯時也向法院提供了其持有的相同《銷售合同》原件。第三，在雙方都提供的《協議書》中，甲、乙雙方也正是本案的約瑟夫與萬亨公司。另據原告陳述，“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并未到工商行政管理部門注冊，只是為了方便進行交易而使用過的公司名稱，此有石獅市工商局提供的說明可以印證。因此，被告關于與其發生業務關系的是“金色年華貿易有限公司”，原告僅是作為該公司的代理人，本案原、被告均不適格的辯解為不能成立。本案合同糾紛應認定是發生在約瑟夫與萬亨公司之間。
關于焦點2，原告認為，被告違約在先，且再三違約。在合同的履行過程中，原告依據約定支付了30萬元定金及10萬元的款項，而被告并未依約在合同約定的的三十天內交付樣品，也未能在2007年7月11日出完大貨。在《協議書》約定的2008年8月15日，同樣不能交付全部貨物。
被告認為，造成本案合同至今沒有履行完畢的原因是買方在簽訂后沒有按照合同的約定履行合同義務，是由于買方故意違約所導致的。按照雙方買賣合同的約定，雙方的合同義務具有先后履行順序，即合同第二條“收到叁拾萬定金后，30天內交付樣品，2007年7月11日出完大貨”。合同簽訂后，買方僅支付了10萬元定金，沒有按照合同約定支付全部30萬元。而且，在答辯人向買方交付樣衣之后，買方也未按照合同的約定確認樣衣，并在隨后單方終止部分訂單，造成被告布料積壓。因此，按照法律規定以及合同的約定，被告在買方未履行在先的合同義務之前，有權拒絕履行義務。雙方的合同同時約定，貨款在出貨時現金結算。即，買方在提貨之日應該付清貨款，但是由于買方沒有能力在提貨時以現金付款，因此，按照法律規定，被告有權行使同時履行抗辯權，拒絕交付貨物。因此，造成本案合同沒有完全履行的過錯在于買賣合同的買方，買方應當繼續履行合同并賠償被告因其違約而遭受的損失。況且，現合同仍未履行完畢，原告沒有要求解除或終止合同，雙方未清理結算，原告要求返還定金沒有依據。
本院認為，原告與被告雙方簽訂的《銷售合同》約定了“收到叁拾萬定金后，30天內交付樣品，2007年7月11日出完大貨”。盡管被告對此予否認，認為收到的300000元與本案糾紛無關。但其僅作口頭陳述，并沒有其他證據可以證明該300000元的另有用途；反而在原告提供的錄音證據中被告方的法定代表人陳韻對尚欠定金也并無異議，可作為尚欠定金的佐證。因此，被告的辯解不能成立，應確認其已收到300000元定金。而且，該《銷售合同》已為2007年7月27日簽訂的《協議書》所修改，雙方之后有關合同義務的履行也都是依據該《協議書》。該《協議書》約定，原告應支付給被告100000元，被告承諾在2007年8月15日全部貨物交付完畢；如不能在上述時間交貨，被告必須返還原告全部定金，原告將取消全部貨物；合同在原告付款后生效。經雙方在庭審時確認，協議書提到的100000元原告已經支付給被告。則依協議書約定，該協議書已經生效。因此，被告必須在2007年8月15日全部貨物交付完畢。但從現有證據看，截止2007年8月20日，原、被告仍在就貨物的發送及定金的返還問題進行協商，此可以說明在2007年8月15日，貨物尚未發送完畢。可見，被告的行為已先構成違約。雖被告另辯解原告未能以現金提貨，也是導致合同未履行完畢原因之一，但是從已履行的四批貨物來看，貨款均在交貨當日或交貨后數日付清。因此，綜合上述證據判斷，被告的辯解不能成立，原告有關被告違約在先的主張成立，其返還定金等款項的請求應得到支持。
關于焦點3應當返還的款項的數額問題，原告認為，依據其提供的匯款回單、收款收據、存款憑條、銀行匯款憑單等，可以證明其先后向被告支付了712950元，扣除應扣定金49448元及尚欠的110000元，尚余340343元。被告認為，收到過原告四批貨款，但僅收到買方的定金200000元。
本院認為，在原告提供的付款憑證中，被告否認2007年5月14日收款收據及建行客戶回單與本案的關聯性，對其他的憑證則不持異議。因此，本案其他付款憑證可以作為定案依據。被告雖辯解原告提供的旨在證明被告收到300000元定金的證據與本案糾紛無關的，但這一辯解僅有口頭陳述，并沒有其他證據可以佐證；而錄音證據中被告的法定代表人也不否認欠定金340000元的事實，只是認為是因原告未提貨造成糾紛。因此，其辯解不能成立，應確認被告已收到300000元定金。因此，原告在本案中總的付款金額可以依其主張的712950元（300000元＋100000元＋213000元＋99950）認定。對于尚欠款項數額的認定：1、經雙方確認，本案涉及的四批貨款均已付清。其中，2007年8月6日的客戶出貨清單上載明：貨款金額61344元，實際收取52400元；2007年8月7日客戶出貨清單載明：貨款149856元，收現金120600元；2007年8月9日客戶出貨清單載明：貨款74592元，旁由約瑟夫注明63400元字樣。原告認為，各單上載明的應收貨款與實際收取的貨款數額之間的差額即為應扣除的定金數額。結合2007年7月27日簽訂的《協議書》約定的“被告在交付第一個貨柜時，原告將在付款額中，按貨值比例扣除定金。”原告的對此的解釋是較為合理的。因此，各單中應扣除的定金數額合計49448元應一并從前述原告實際付款總額中扣除。2、原告對于被告主張的尚結欠貨款數額110000元予以認可，該筆款項也應從原告實際付款總額中扣除。3、原告自認2007年8月16日的貨款213159元也包含在原告實際付款總額中，故也應扣除。4、依據2007年7月27日簽訂的《協議書》約定“其中有三個款式，因原告要求暫停生產，此三個款的布料均已采購到位，原告將在8月15日收貨后，給予另外三個新款式利用此三個布料生產，被告可以在交付第一個貨柜時保留此部分布料金額70000元整。”但依該協議第二條約定“如不能在上述時間交貨，被告必須返還原告全部定金，原告將取消全部貨物”。現被告未按約定時間出完全部貨物已構成違約。依該約定，則前述70000元無需再予保留，不必從總付款中扣除。如前分析，則尚欠定金等款項的數額的計算公式為：712950元－應扣定金49488元－尚欠貨款110000元－已付貨款213159元＝340343元。
綜上所述，本院認為，本案系原告約瑟夫與被告萬亨公司因國際貨物買賣合同糾紛產生的爭議。因本案被告住所地在本院管轄所屬轄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四十三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涉外民商事案件訴訟管轄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一條、第三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指定廣東省東莞市五個中級人民法院管轄一審涉外民商事案件的批復》的規定，本院對本案具有管轄權。庭審中，雙方當事人選擇中華人民共和國法律作為本案的準據法。
本案中，2007年5月17日原、被告雙方簽訂的《銷售合同》及2007年7月27日簽訂的《協議書》，都是雙方當事人的真實意思表示，內容合法，具有法律效力。《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六十條第一款規定，當事人應當按照約定全面履行自己的義務。因此，前述合同及協議中的約定應得到全面、切實履行。被告未能履行合同、協議中約定的義務，已經構成違約，應當承擔相應的違約責任。現原告不要求被告承擔其他違約責任，而僅請求返還尚欠款項340000元，該項請求不僅符合《協議書》約定的“被告必須返還原告全部定金，原告將取消全部貨物”的約定解除條件，而且也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條有關“當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義務或者履行合同義務不符合約定的，應當承擔繼續履行、采取補救措施或者賠償損失等違約責任”的規定，故無需再另行提出解除或終止合同的請求，因此對原告的該項請求本院予以支持。被告有關“原告違約在先，合同仍未履行完畢，雙方未清理結算，原告要求解除合同沒有依據”的辯解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七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涉外民事或商事合同糾紛案件法律適用若干問題的規定》第三、四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五條、第六十條第一款、第一百零七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應于本判決生效后十日內返還原告約瑟夫·洪利（ASHRAF AHMADWAJEH SHAFIQ ODEH）預付定金等款項340000元。
如果泉州萬亨服裝有限公司未按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6400元，由被告萬亨公司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原告約瑟夫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三十日內，被告萬亨公司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
審 判 長 楊 金 順
審 判 員 蘇 墨 祥
代理審判員 王 鵬 強
二○○八年四月十七日
書 記 員 賀 張 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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