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寧刑終字第11號
——寧夏回族自治區高級人民院(2010-2-26)
寧夏回族自治區高級人民院
刑事裁定書
（2010）寧刑終字第11號
原公訴機關寧夏回族自治區銀川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曹戈，曾用名曹天云，男，漢族，1966年8月18日出生于寧夏中衛市，身份證號(略)，戶籍所在地(略)，大學文化，捕前系寧夏宗正裝飾材料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2008年1月21日被臨時羈押于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看守所，同年1月26日因涉嫌犯合同詐騙罪、信用卡詐騙罪被刑事拘留，3月5日被依法逮捕。現羈押于銀川市看守所。
銀川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銀川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曹戈犯票據詐騙、信用卡詐騙罪一案，于2008年12月24日作出（2008）銀刑初字第81號刑事判決，認定被告人曹戈犯票據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八萬元。被告人曹戈不服，提出上訴。寧夏回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審理認為，原判認定上訴人曹戈犯票據詐騙罪的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發回重新審判。期間銀川市人民檢察院進行補充偵查并建議銀川中院延長審理期限一個月，于2009年9月27號撤回起訴。2009年10月29日以銀檢刑訴字（2009）80號起訴書指控曹戈犯票據詐騙罪，向銀川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公訴。銀川市中級人民法院人民于2009年12月10日作出（2009）銀刑初字第92號刑事判決。原審被告人曹戈不服，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訊問被告人曹戈，認為本案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本案經合議庭評議并經本院審判委員會討論決定，現已審理終結。
銀川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認定，2005年10月31日，被告人曹戈用偽造的宗正裝飾材料公司（以下簡稱宗正公司）與臺州吉煌公司簽訂的購銷合同和永寧縣農村信用合作聯社（以下簡稱永寧縣農信社）簽訂銀行承兌匯票承兌合同，約定由永寧縣農信社為宗正公司辦理5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出票日期2005年11月28日，到票日期2006年4月30日；宗正公司應按承兌金額60%作為履約保證金存入永寧縣農信社指定的保證金專戶。西北亞擔保公司（以下簡稱西北亞公司）為保證人，保證方式為連帶責任保證。寧夏恒通恒基中小型企業信用擔保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恒通恒基公司）出函：其公司2005年10月24日股東會議研究決定，同意為宗正公司向永寧縣農信社申請銀行承兌匯票差額200萬元（期限6個月，自2005年10月24日至2006年4月24日止）提供反擔保，并承擔連帶保證。同年11月28日，從銀川市商業銀行“鳳麗艷”帳戶匯入宗正公司在永寧縣農信社辦理銀行承兌匯票的保證金帳戶300萬元。永寧縣農信社依約于2005年11月28日給宗正公司辦理了票號為 00191406、 00191407，金額分別為470萬元、30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兩張。曹戈將3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背書到吉煌公司，將47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通過他人貼現后歸還保證金、借款等。承兌匯票到期后，曹戈不能償還并逃匿，永寧縣農信社從宗正公司保證金帳戶扣劃300萬元，并扣劃保證人西北亞公司本金200萬元及利息。后西北亞公司將反擔保人恒通恒基公司訴至法院，法院判決由恒通恒基公司償還了該200萬元。
另查明，47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背書欄內吉煌公司財務專用章及法定代表人印章均系偽造。
上述事實，有公訴機關當庭提交，并經一審庭審質證、認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實：
1．恒通恒基公司報案材料證實，2005年10月31日，曹戈持其經營的宗正公司與臺州吉煌公司簽訂的裝飾材料購銷合同，找到永寧縣農信社，謊稱宗正公司欲從臺州購進一批裝飾材料，現缺資金500萬元，要求該社為宗正公司貸款。該社在審查了其出示的購銷合同后，同意為宗正公司貸款，但要求提供擔保。曹戈于是就找到西北亞公司，以承兌貸款辦下來后，拿出一部分資金交該公司使用為誘餌，騙取了該公司的信任為其擔保。在該公司的要求下，曹戈又托熟人介紹找到恒通恒基公司，要求為宗正公司提供反擔保，恒通恒基公司輕信了曹戈的資金實力和信用，便為宗正公司提供了反擔保。曹戈辦好這些貸款所需的手續后，再次找到永寧信用社要求發放貸款，該社于2005年11月28日為其辦理了500萬元的承兌匯票，差額為200萬元，承兌期限為2005年11月28日至2006年4月30日。貸款到期后，曹戈并未歸還，而是躲藏起來，其經營的公司也關門停業。后經調查了解得知，曹戈所持的購銷合同屬偽造的，完全是為了騙取銀行貸款，且曹戈沒有從浙江臺州購進一分錢的裝飾材料。現信用社被騙資金200萬元，已強行從西北亞公司帳上扣劃，恒通恒基公司也面臨著被西北亞公司追索的境地。
2．宗正公司股東會決議證實，經全體股東2005年10月20日股東會議研究決定，全體股東一致同意向永寧縣農信社申請辦理銀行承兌匯票，金額500萬元整，期限6個月，保證金60%（即300萬元），差額200萬元整其公司保證到期按時還款，差額部分由西北亞公司提供連帶保證責任擔保。
3．恒通恒基公司股東會決議證實，經公司2005年10月24日股東會議研究決定，同意為宗正公司向永寧縣農信社申請銀行承兌匯票差額200萬元（期限6個月，自2005年10月24日至2006年4月24日止）提供反擔保，并承擔連帶保證。
4．宗正公司申請、20051008號購貨合同、銀行承兌匯票承兌合同、保證合同等證據證實，宗正公司在永寧縣農信社辦理5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并由西北亞公司提供擔保。
5．永寧縣農信社“宗正公司申請辦理銀行承兌匯票的調查報告”證實，（1）截止2005年10月31日，宗正公司資產總計860萬元，其中固定資產400萬元，為房產（該資產為海原昌盛賓館裝飾工程完工后用房產抵還工程款）；存貨200萬元，有鋁塑板等；外欠應收款260萬元，包括中衛裝飾工程公司欠款60萬元，銀川及各大公司裝飾款200萬元。負債總額328萬元，包括廠家28萬元，商行西橋巷支行3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資產負債率為38%。（2）宗正公司與吉煌公司簽訂鋁塑復合板購銷合同，總價為5114600元，合同約定以承兌匯票方式結算。現該公司已預付部分款項，剩余500萬元向其社營業部申請辦理銀行承兌匯票，并按規定繳納3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保證金。（3）為宗正公司提供連帶責任保證的是西北亞公司。經其社審貸委員會研究決定，同意為宗正公司辦理銀行承兌匯票500萬元整，期限半年，并由西北亞公司提供連帶責任保證。
6．中國人民銀行支付系統專用憑證證實,2005年11月28日，從銀川市商業銀行鳳麗艷帳戶（帳號17000144400425486）匯入宗正公司在永寧縣農信社辦理銀行承兌匯票的保證金帳戶（帳號020028010003823701）300萬元。
7．宗正公司營業執照及相關工商登記注冊資料證實，宗正公司經工商管理機關核準登記、法定代表人系曹戈及法定代表人變更、股東姓名變更的情況。
8．銀行承兌匯票、背書憑證、銀行承兌匯票承兌清單、托收憑證證實，2005年11月28日宗正公司辦理470萬元、30萬元的承兌匯票兩張，后背書至其他公司貼現。
9．關于宗正公司承兌匯票取票情況的說明證實，2005年11月28日宗正公司在永寧縣農信社辦理了面值470萬元、30萬元的兩張承兌匯票，辦理結束后由宗正公司相關人員憑預留印章取票。
10．關于宗正公司承兌匯票帳務流程說明、傳票證實，宗正公司于2005年11月28日在永寧縣農信社辦理承兌匯票取票500萬元(470萬元和30萬元兩張），保證金300萬元（分別為18萬元和282萬元）轉入承兌匯票保證金戶，通過系統承兌匯票編押記帳出票為500萬元(分別為470萬元和30萬元）。2006年4月30日承兌匯票到期后系統將保證金戶300萬元（分別為18萬元和282萬元）轉入宗正公司活期存款帳戶，累加余額500萬元后系統收取辦理承兌匯票500萬元。宗正公司帳上只有3000060.11元，差1999939.89元，根據相關規定承兌匯票到期后無法歸還將轉入銀行承兌匯票墊款科目，累加夠500萬元后轉入應解匯款科目收銀行承兌匯票。
11．一本通帳戶明細、轉帳支票、進帳單、儲蓄取款憑條、宗正公司銀行帳戶流水等證實，票號 00191406、金額470萬元的銀行承兌匯票貼現并扣除保證金300萬元后，下剩1465283元的來源及去向。
12．臺州吉煌公司提交證據清單證實， 00191407（30萬元）的承兌匯票是真的；其公司并無與宗正公司簽訂20051008號合同；承兌匯票背書欄內吉煌建材公司財務專用章、法定代表人印章與其公司財務專用章、法定代表人印章不符的事實。
13．銀川市中級人民法院（2006）銀民商初字第109號民事判決書證實，判決宗正公司償還西北亞公司墊付借款200萬元及利息；恒通恒基公司對墊付借款200萬元承擔連帶清償責任。
14．證人李萍證言證實，2005年10月31日宗正公司的法人、總經理曹戈到永寧縣農信社要求貸款，農信社的人告訴曹戈貸款必須要有擔保單位。曹戈就找到她的公司（通過劉子強介紹）要求恒通恒基公司擔保。實際上曹戈先找到西北亞公司，讓西北亞公司擔保，西北亞公司提出讓恒通恒基公司反擔保。經公司開會研究決定給曹戈提供擔保，公司就給曹戈開具了擔保函。曹戈貸出來500萬元，是以需要進貨為由，資金緊張需要承兌匯票，供貨單位是吉煌公司。當時沒見到曹戈與吉煌公司簽的合同，曹說給銀行提供了。貸出來的500萬元承兌匯票聽劉子強說曹戈通過一個北京人貼現把現金拿走了。2007年4月底承兌匯票回到永寧縣農信社了，曹戈沒有還農信社的貸款，銀行把西北亞公司的200萬元直接扣走了，西北亞公司到銀川市中級法院起訴恒通恒基公司，該院從她的公司帳戶上扣走了200萬元。公司的人多次去找曹戈，曹戈的房子也賣了，公司也不經營了，庫房里的貨也沒有了，電話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向。
另證實，2005年10月曹戈因資金周轉困難向她提出借款50萬元，答應在短期內即可歸還。她因以前工作原因和曹戈認識，曹戈有一定信用，就借給了曹戈50萬元。曹戈給她打了借條，借款屬兩人之間的個人行為，與公司帳務沒有任何關聯，沒有從公司財務走帳。2005年11月29日曹戈說款已經回來了，并轉到她個人帳號上，經查實，退還了曹戈給她打的借條。
15．證人蘇曉輝證言證實，他認識曹戈是在2005年9月份，當時他是西北亞公司的法人、總經理。恒通恒基公司的經理張平華帶著曹戈到他辦公室，張平華給他介紹曹戈是宗正公司的法人代表，是做鋁塑板，經營各方面都很好，想讓他的公司給擔保貸款。他讓公司的張志剛去考察曹戈的公司經營情況，而后再決定給擔保的事。張志剛考察后說是經營比較好，他就決定給擔保貸款了，當時擔保承兌匯票500萬元。曹戈給他的公司提供營業執照、法人代碼證、稅務登記證、財務報表,還有一份購銷合同，是宗正公司與吉煌公司簽的，當時沒有核實這份合同的真偽。具體給曹戈辦理擔保貸款的是張志剛。500萬元的承兌匯票辦理出來后，曹戈拿走了，使用情況不清楚。公司擔保這筆貸款收取曹戈擔保費5萬元。這筆貸款沒有給銀行還，銀行從恒通恒基公司的保證金帳戶上扣除了，后來通過法院從恒通恒基公司的帳戶上扣劃西北亞公司200萬元。銀行和他公司專門派人到處找曹戈，找不到。恒通恒基公司不自己擔保而找他的公司給曹戈擔保，是當時張平華說恒通恒基公司在銀行沒有擔保額度了。因為他的公司認為曹戈沒有抵押物，一旦還不上貸款公司要承擔風險，所以他就提出讓恒通恒基公司提供反擔保，張平華就同意了。
16．證人張志剛證言證實，他認識曹戈是在2005年9月或10月份，他在西北亞公司當業務員時，蘇曉輝讓他到辦公室，說這是恒通恒基公司做的業務，讓給聯系一下，看能不能做。當時曹戈是宗正公司的法人，到西北亞公司申請做500萬承兌匯票，說要進鋁塑板需要資金，要求西北亞公司給提供擔保。他當時看到曹戈提供的貨物清單，還有一份進貨合同，具體和哪里簽的記不清了，永寧縣農信社有這份合同。在農信社辦承兌匯票是因為西北亞公司與該社簽有擔保協議。他和曹戈到農信社給大客戶楊海英經理交相關手續，楊海英把手續報給荀占林，再報給永寧信用聯社，隨后聯社到曹戈的公司考察，經聯社審貸會批準就可以出承兌匯票。曹戈交的500萬元承兌匯票的保證金300萬元。出票時他不在場，曹戈自己拿走了。第二天他找曹戈要擔保費10萬元，他說沒錢了，以后其就沒有聯系過他。
17．證人金焱的證言證實，2005年底，恒通恒基公司（也是擔保公司）經理張平華帶曹戈到西北亞公司找到當時西北亞公司法人代表蘇曉輝，讓西北亞公司給曹戈的宗正公司做擔保從永寧縣農信社辦承兌匯票500萬元。經協商，西北亞公司同意為曹戈提供擔保，恒通恒基公司提供反擔保。西北亞公司為曹戈提供擔保具體收取多少擔保費其不清楚，因為當時是蘇曉輝、張平華、張志剛（以前是西北亞公司的總經理）談的，一般收取1%到10%的擔保費。500萬元承兌匯票到期后，西北亞公司為曹戈墊付了承兌匯票敞口200萬元。爾后，西北亞公司又起訴了恒通恒基公司，通過法院判決，又從恒通恒基公司劃回了墊付的200萬元。她不清楚曹戈當時讓提供擔保時，給西北亞公司出示過有關貸款的資料，不知道曹戈貸款的具體用途。
18．證人楊海英證言證實，2005年她在永寧縣農信社營業部任大客戶經理。宗正公司的曹戈找到農信社，要辦理500萬元承兌匯票。當時接待的是她，她讓曹戈先把基本資料送過來看一下。后曹戈提供了宗正公司的基本資料，她和農信社大客戶主任荀占林到曹戈的公司實際進行了考察，基本同意給曹戈辦理承兌，但需要有公司給曹戈提供擔保。過了一陣子，曹戈說他找到了西北亞公司為其提供擔保。因為西北亞公司和他們信用社有經濟往來，比較熟悉，所以就同意西北亞公司為曹戈提供擔保。是西北亞公司的蘇曉輝和農信社簽的擔保合同。當時辦理500萬元承兌匯票的保證金是300萬元，占承兌匯票票額的60%。保證金是誰出的不知道，應該是西北亞公司。承兌匯票辦理時，曹戈提供的合同（供銷合同）農信社沒有核實。承兌匯票到期后，曹戈沒有還上貸款，為此，農信社多次聯系不上曹戈，到宗正公司去找曹戈多次，曹也不在公司。沒有辦法，只好找到西北亞公司，該公司的人說也找不到曹戈，恒通恒基公司為曹戈提供了反擔保。經農信社多次去西北亞公司找蘇曉輝和金焱解決還款的事，最后西北亞公司將曹戈500萬元承兌匯票中的200萬元敞口還給了農信社。
19．證人祁蓓證言、情況說明證實，她2004年到2006年在宗正公司上班，當時的法人代表是曹戈，公司股東有曹戈、田東和她，就三個股東。資金是曹戈出的，占公司股份的10%。她沒有實際出資，是掛名的股東，沒有實際出資也就不參與公司經營、決策、分紅。她在公司當時具體負責公司的出納、導購，每個月發800元工資，老板曹戈讓干什么就照著辦。宗正公司在永寧縣農信社辦理承兌匯票的事她知道。她去農信社送過資料，辦理的是500萬元的承兌匯票。承兌匯票辦出來不久，是通過一個專門搞貼現的男子將500萬元匯票貼現了。宗正公司有財務帳目，每一筆現金都有記載。那時候西北亞公司派的人在宗正公司，宗正公司的人員無法進去，財務帳目也不知道誰拿走了。
另證實，她在寧夏黃河銀行的帳戶（戶名：祁麗梅，帳號：01148000000018580）2005年11月28日轉帳入的1465283元應系2005年11月28日宗正公司承兌匯票貼票款。2005年11月29日取現的150000元應是交給曹戈還西北亞的借款，轉帳800000元入宗正公司帳戶上，515280元轉入寧夏銀行營業部祁蓓的帳戶（帳號：9400456401303291258）后轉帳500000元還恒通恒基原法人李萍的借款。
20．證人田東證言證實，他是在新疆烏魯木齊通過他的客戶認識曹戈的。宗正公司成立那天他去上班的，負責訂貨和管理業務員。宗正公司有三個股東，曹戈、祁蓓和他，他和祁蓓是掛名的股東，實際出資的就曹戈一個人。他沒有股東的實際權利，也無從行使，公司每個月給他發700元工資。
21．被告人曹戈的供述證實，2005年10月8日以后不久，他經恒通恒基介紹在永寧縣農信社辦了一筆500萬元的承兌匯票（保證金是300萬元），期限為6個月，并由西北亞公司提供了擔保，恒通恒基公司提供了反擔保。辦理500萬元承兌匯票時給永寧縣農信社提供了宗正公司工商執照、公司章程、財務報表、購銷合同。購銷合同是虛假的，是他個人造的假合同，因為他公司以前和吉煌公司有過生意往來，正好手頭有一份真的購銷合同，于是就用這份合同通過復印拼湊出來的，也就是假的沒有真實貿易背景的合同，實際上并沒有進貨，就是為了辦承兌匯票，目的就是貼現后還錢。他從永寧縣農信社拿到承兌匯票后，470萬元承兌匯票沒有背書就通過一個叫什么鋼（具體姓什么想不起來了）的男子貼現了。
祁蓓是宗正公司的財務人員，470萬元承兌匯票貼現款的來源、金額、去向等，以她陳述的為準。宗正公司的股東有三個人，他、祁蓓、田東，他出資50萬元現金。祁蓓和田東沒有出資，參與公司經營，公司給開工資。
22．戶籍證明證實，被告人曹戈犯罪時系成年人。
銀川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認為，被告人曹戈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偽造購銷合同，騙取銀行與擔保人、反擔保人的信任，以辦理銀行承兌匯票的方式獲取銀行資金后，因到期不能償還且逃匿而由擔保人、反擔保人代為償還，犯罪對象并非銀行資金而是擔保人的財產，實際侵害了反擔保人的財產權益，且詐騙200萬元，數額特別巨大，其行為已構成合同詐騙罪。公訴機關對被告人曹戈犯票據詐騙罪的指控不能成立，本院予以糾正。被告人曹戈及其辯護人提出的辯解理由、辯護意見，與被害單位報案陳述、證人證言、相關書證所證實的事實不符，亦無相應證據佐證，故本院不予采納。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條第（五）項之規定，判決，被告人曹戈犯合同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并處罰金人民幣八萬元。宣判后，被告人曹戈不服，提出上訴。
曹戈上訴的主要理由是：原判認定上訴人犯合同詐騙罪事實不清、證據不足。1、上訴人曹戈是在蘇曉輝、金焱的指使下，準備了購銷合同等貸款資料，同時，在蘇曉輝、金焱與永寧縣農信社聯系妥當、張志剛（西北亞公司人員）陪同的情況下，上訴人去辦理的相關手續；2、承兌匯票貼到期后，上訴人不能償還并逃匿是錯誤的。因為上訴人掌握向金焱還款的證據，而遭到金焱等人的綁架，金焱等人不僅搶走了上訴人公司的貨物，而且對上訴人進行非法拘禁，上訴人在向公安機關報案不予受理，人身安全無法得到保障的情況下，只得離開寧夏；5、未查清上訴人用自己所有的位于海原縣政府南街東側的營業房產（價值500余萬元）為恒通恒基公司提供的反擔保進行了擔保，故恒通恒基公司的損失根本不存在；上訴人在主觀上沒有合同詐騙的故意，不具有非法占有公私財物的目的。客觀上，上訴人是在擔保人、反擔保人的授意、安排下準備購銷合同，在擔保人陪同下去銀行辦理的承兌匯票。原判認定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定性錯誤，上訴人的行為不構成合同詐騙罪，應宣告上訴人無罪。
經二審審理查明，原判認定上訴人曹戈犯合同詐騙罪的事實清楚，有報案材料、證人證言、書證、曹戈的供述、戶籍證明等證據證實。
關于曹戈所提的上訴理由，經查，上訴人曹戈與永寧農信社簽訂銀行承兌匯票承兌合同，約定由永寧農信社為宗正公司辦理500萬元銀行承兌匯票，出票日期2005年11月28日，到期日2006年4月30日，宗正公司應按承兌金額額60%作為履約保證金存入永寧信用社指定的保證金專戶。西北亞公司為保證人，保證方式為連帶責任保證，恒基恒通提供反擔保，并承擔連帶保證的事實存在。但上訴人曹戈在辦理該筆承兌匯票中，弄虛作假，向銀行提供偽造的購銷合同，誘使銀行向其出具合法的500萬元承兌匯票，貼現后，歸還個人借款，造成無力償還債務的局面。卷內無證據證實曹戈用自己所有的位于海原縣政府南街東側的營業房產為恒通恒基公司提供的反擔保進行了抵押，更無任何證據證實曹戈是受他人指使辦理銀行承兌匯票和遭何人綁架并搶走庫存貨物后不得已離開銀川的事實。
本院認為，上訴人曹戈主觀上有利用偽造的虛假合同詐騙錢財的故意，騙取銀行與擔保人的信任，以辦理銀行承兌匯票的方式實施了詐騙錢財的行為，用于償還個人債務，造成無力償還的局面，致使擔保人代為償還，實際侵害了擔保人的合法財產，且詐騙數額特別巨大，其行為已構成合同詐騙罪。其上訴提出：原判認定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定性錯誤，不構成合同詐騙罪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納。原判認定上訴人曹戈犯合同詐騙罪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訴訟法》第一百八十九條第（一）項的規定，裁定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審 判 長 劉建華
代理審判員 楊 峰
代理審判員 劉 魯
二0一0年二月二十六日
書 記 員 程紹勇
附本案所適用的法律條文
《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 第一百八十九條第（一）項 原判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正確、量刑適當的，應當裁定駁回上訴或者抗訴，維持原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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