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雷動故意殺人一案
——河南省平頂山市中級人民法院(2010-12-30)
岳雷動故意殺人一案
河南省平頂山市中級人民法院
刑事判決書
（2011）平刑初字第2號
公訴機關河南省平頂山市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岳雷動，男，1978年1月6日出生，漢族，出生地河南省郟縣薛店鎮西關莊村岳老莊組，初中畢業，農民，住所地郟縣城關鎮歐洲花園1號樓3單元2樓東戶。因犯盜竊罪于1997年2月1日被郟縣人民法院判處有期徒刑十年，2003年1月25日刑滿釋放。因涉嫌犯故意殺人罪于2010年5月1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21日被依法逮捕。現羈押于郟縣看守所。
辯護人李亞軍，河南九泰律師事務所律師。
河南省平頂山市人民檢察院以平檢刑訴(2010)67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岳雷動犯故意殺人罪，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河南省平頂山市人民檢察院指派檢察員張亞鋒、祁凌宇出庭支持公訴，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張一x，被告人岳雷動及其辯護人李亞軍到庭參加訴訟。庭審后，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與被告人親屬就民事賠償事宜達成了一致意見，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張一x申請撤回附帶民事訴訟，本院經審查認為不違反相關法律規定，予以準許。現已審理終結。
河南省平頂山市人民檢察院指控：2010年5月13日凌晨3時左右，被告人岳雷動與其妻子張二x因家庭瑣事發生爭執，被告人岳雷動酒后在自家臥室內采用卡脖等方式將被害人張二x殺死在家中。經法醫鑒定：張二x系被他人扼壓頸部致機械性窒息而死亡。公訴機關為證明上述事實，當庭出示、宣讀了被告人供述、證人證言、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鑒定結論、物證、書證等證據，并根據上述事實和證據認為，被告人岳雷動構成故意殺人罪，提請本院依法懲處。
被告人岳雷動及其辯護人對公訴機關指控的基本事實均無異議。被告人岳雷動辯稱其是因為被害人患有精神病，導致自己長期壓抑，才殺死了被害人。
辯護人提出的辯護意見是，本案系夫妻兩人因家庭矛盾引發，加之被害人患有精神病、不能控制好自己行為造成兩人產生矛盾，被告人沒有能夠及時排解心中的壓抑，最終釀成惡果；被告人并非早有預謀，突然殺死被害人確屬臨時起意；兩人共同生育的兩個兒子尚在襁褓中，被害人家屬也不希望對被告人處以極刑；被告人認罪、悔罪，請求對其從輕處罰。
經審理查明：被告人岳雷動和被害人張二x（又名張三x，歿年33歲）于2008年3月訂婚，后兩人生活在一起，并于2009年9月22日登記結婚。因張二x患有精神病，夫妻二人經常發生矛盾沖突。2010年5月12日晚飯后，兩人在自家臥室因爭搶玩電腦、照管孩子等瑣事發生口角，后岳雷動獨自到客廳喝酒。次日凌晨3時左右，岳雷動酒后在臥室內再次與張二x發生沖突，后用雙手卡住張二x頸部，致其窒息而死。經法醫鑒定：張二x系被他人扼壓頸部致機械性窒息而死亡。
上述犯罪事實，有下列證據證實：
1、郟縣公安局接受刑事案件登記表，證明：郟縣公安局刑警大隊于2010年5月13日7時34分接到郟縣薛店鎮冢王北村村民張一x報案稱，其女兒張三x（二、三十歲）于昨天晚上在其位于郟縣縣城歐洲花園2#樓2樓家中被人殺死。
2、現場勘查筆錄、平面圖及照片，記載了案發現場的情況，證明現場提取血跡5處、裁刀一把、刀片一個。
3、河南省郟縣公安局物證鑒定室【2010】033號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報告及尸檢照片，證明被害人張二x系被他人扼壓頸部致機械性窒息而死亡。
4、河南省平頂山市公安局公（刑）鑒（DNA）字【2010】076號法醫物證檢驗鑒定書，記載顯示：（1）現場血跡、刀上血跡、拖鞋上血跡、衣服上血跡所得DNA圖譜與死者張二x血樣所得DNA圖譜一致；（2）檢驗結果不排除岳雷動、張二x為岳藝文的生物學父母。
5、河南省郟縣公安局物證鑒定室【2010】038號法醫學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書及照片，證明岳雷動右上肢軟組織損傷，其損傷程度屬輕微傷。
6、公安機關出具的抓獲證明、發破案報告，記載了本案被告人歸案及案件偵破情況。
7、公安機關提供的戶籍證明，證明了被告人的身份情況。
8、郟縣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及河南省第三監獄罪犯檔案材料，證明了被告人岳雷動的前科情況。
9、扣押物品文件清單兩份、處理物品及隨案移交物品清單各一份，證明了現場物品處理情況。
10、辨認筆錄，證明經混合辨認，被告人岳雷動指認出了其作案時所穿衣服和現場。
11、該案補充照片，證明了岳雷動所穿白色T恤衫、右小臂傷口、右食指劃傷及其家酒柜內白酒、電燈開關上血跡等情況。
12、岳雷動與張三x結婚證，證明二人于2009年9月22日登記結婚。
13、公安機關調取的禹州市中醫院病例、精神科住院記錄及醫師艾紀邈書寫的情況說明，證明被害人張二x生前患有精神分裂癥。
14、證人證言
（1）證人張一x（被害人張二x之父）證言，證明是其報的案。2010年5月13日早上七點十分左右，其女兒張三x的丈夫岳雷動給其打電話，說張三x不中了，讓其趕緊過去。其就和現在的老婆張五x一起騎電動車到歐洲城市花園張三x家。是岳雷動開的門，進門后，岳雷動說張三x把孩子扔出來了，他兩點多才睡，張三x自己把脖子割了。其看見岳雷動的兩個孩子在那，孩子身上有血，沒別的人。其和張五x又進臥室里看見女兒張三x在床上躺著，床上、地上、張三x的脖子上都有很多血，臥室里也沒別的人。其就趕緊打電話報警了。張三x和岳雷動經別人介紹結婚有兩年多了，兩人經常生氣。其女兒張三x還有一個名字是張二x。張三x在許昌禹州市一個醫院看了兩次病，第一次是2009年三、四月份，第二次是2009年八、九月份。在禹州看病期間，因為想著張三x有精神病傳出去影響不好，所以這兩次都沒有用張三x自己的名字，第一次用的是張三x去世的母親李xx的名字，第二次用的是張三x姐姐張四x的名字。其聽說2010年5月15日，張三x的尸體被岳雷動的親屬弄回郟縣薛店西關莊岳雷動的老家土葬了。
（2）證人岳二x（被告人岳雷動之父）證言，證明2010年5月13日早上6點多，其二兒子岳雷動給其打電話說讓其趕緊去他家，說他媳婦張三x不行了，其就騎自行車去了。到了之后其見張三x的父親張一x準備走，奎正說張三x的后媽在樓上。其上二樓進屋后見岳雷動和張三x的后媽正在給張三x的兩個兒子穿衣服，其沒有見到張三x。岳雷動說張三x病犯了，自己用刀割脖子自殺了，別的也沒有說啥。過了一會兒，公安局的人就來了。其聽說張三x2009年8月份去禹縣精神病醫院看過病，2010年又去禹縣看過一次，聽說張三x在醫院看病用過她姐姐張四x的名字。其聽說岳雷動和張三x辦的有結婚證，其覺得他倆感情還可以，其不經常上他們那里去。其聽說大兒子岳三x找了親屬把張三x的尸體弄回郟縣薛店西關莊岳老莊老家土葬了。
（3）證人張五x（被害人張二x繼母）證言，證明張三x和她丈夫岳雷動在郟縣歐洲城市花園居住。2010年5月13日早上6點30分左右，岳雷動給張一x打電話說張三x不中了，要他們趕快去。接完電話，其和丈夫張一x就騎電動車到歐洲城市花園張三x家。進門后，張一x問岳雷動怎么回事，岳雷動說：“張三x拿住刀，叫自己的脖子割割，人不中了。”聽完以后，他們就到張三x的屋內，看到張三x在床上躺著，地上、被子上都是血。看到這情況后，張一x就報警了。之后張一x就離開岳雷動家了，其當時留在岳雷動家里照看孩子。其當時看了看岳雷動家另外兩個臥室及衛生間里也沒有別的人。其聽丈夫說張三x和雷動結婚有半年了，他倆平時經常吵架。其聽說張三x看過精神病，還聽說張三x的尸體被雷動的親屬弄回他老家土葬了。
（4）證人張四x（被害人張二x大姐）證言，證明張三x自幼上學，大概1996年從平頂山衛校畢業，畢業后到鄭州市二附院上班，在鄭州上班期間她取得了大專文憑，大約六、七年前去英國留學，在英國呆了大約二、三年。張三x回國后經人介紹和岳雷動認識，二人相識后沒有領結婚證也沒有舉行儀式就一起去廣州打工。2009年張三x和岳雷動從廣州回來，回來時帶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兩人回到郟縣后在縣城歐洲花園內買了一套房子居住生活，張三x一直在家照看孩子沒有再上班。張三x從英國回來后精神不正常，其聽母親說張三x在禹縣看過病。張三x和岳雷動經常吵架，他倆吵架后張三x有時會給其打電話說。兩人回到郟縣后一直沒工作，歐洲花園的房子還是其家人掏錢買的。
（5）證人岳三x（被告人岳雷動之兄）證言，證明岳雷動和張三x辦理過結婚證，他倆的結婚證現在在其家里。其聽岳雷動說張三x有精神病，還在醫院住過院。岳雷動和張三x感情不好，因為張三x有精神病，經常犯病，不能正常生活。2010年5月14日晚上，其找了一些親屬把張三x的尸體弄回郟縣薛店鎮西關莊村老家葬在自留地里了。2010年7月初，其到郟縣城關鎮歐洲花園岳雷動家中，把他家臥室里帶血的被子、床單、床上帶血的墊子扔了，臥室里血跡也都用拖把拖掉了，把屋里也清理了。其把岳雷動家帶血的被子、床單、墊子扔到汝河老橋北邊河道里了，現在肯定找不到了，因為離現在這么長時間了，汝河老橋也被洪水沖塌了，那些帶血的東西肯定被洪水沖走了。
（6）證人趙一x（岳雷動和張三x的樓下鄰居）證言，證明2010年初其住在郟縣城關鎮歐洲花園1號樓3單元1樓東戶。2010年5月13日凌晨4點左右，其在臥室里睡覺時聽見樓上有人走動的聲音，具體持續多久其也不注意就又睡覺了，那時樓上是否有燈光其家人也沒起來看。那天晚上到第二天早上其沒有注意小區和單元內是否進入過陌生人，也沒發現什么異常情況。
（7）證人趙二x證言，證明其家住房位于郟縣歐洲城市花園小區1號樓3單元2樓西戶，是2007年年底買的，其家人一直沒有在那個房子住過。其不認識東隔壁住戶的戶主，聽說東隔壁的男的把他妻子殺死了。
（8）證人秦xx（歐洲城市花園小區保安）證言，證明其于2009年8月份開始負責歐洲城市花園小區大門的保衛工作。其認識岳雷動，他是小區1號樓3單元2樓東戶的住戶。2010年5月份的一天其最后一次見岳雷動的具體時間記不清了。那天晚上其在小區大門門衛室值夜班，值班時小區沒什么異常，其巡邏了四、五次，沒有注意岳雷動家的燈是否亮過。那天晚上小區沒有進過陌生人，其也沒有看見1號樓3單元進過陌生人，沒有注意岳雷動家有動靜沒有。第二天早上七八點，其見小區來了很多警車，聽群眾說岳雷動妻子死在他家里了，過會兒其看見警察把岳雷動帶走問情況了，之后其沒再見過岳雷動，后來聽說岳雷動把他妻子殺死了。
（9）證人薄xx證言，證明其于2009年9月1日開始負責歐洲城市花園小區的物業管理工作。2010年5月13日上午8點左右，其看見小區院里有很多警車，聽院里的群眾說小區1號樓3單元2樓東戶岳雷動的妻子死在家里了。過幾天其又聽說是岳雷動把他妻子殺死了。2010年5月13日其沒在小區值班，其是12日下午6點下班回家的，5月12日晚上是秦xx在小區內值班。岳雷動家西隔壁是趙二x家，趙二x是1號樓3單元2樓西戶，3單元每個樓層兩戶。岳雷動家樓下是趙一x家，趙一x家是1號樓3單元1樓東戶。岳雷動家樓上沒有住人，到現在還沒裝修。岳雷動的妻子叫張三x。其沒聽說2010年5月12日晚上小區有異常。小區里邊沒有安裝監控錄像。
15、被告人岳雷動供述，供認2008年3月經人介紹其與張三x訂婚，后二人就一起去廣州打工。2009年8月兩人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9月就一起回到郟縣，后在縣城歐洲花園買了房子。2010年5月12日晚上七點多，其和妻子張三x在家里吃完晚飯后，其到臥室上網。過了一會兒張三x也回到臥室了，到床南側和其爭著玩電腦，其就起來到床北側睡去了。這時大兒子醒了哭鬧，張三x罵孩子，并用腳把他從床上蹬下去了。其下床抱著大兒子到隔壁屋，把孩子哄睡了。這時候，其又聽見小兒子哭了，其想著張三x會哄孩子的，就沒過去。停了幾分鐘，小兒子還是一直哭，其起來到臥室里，見孩子在床上哭著，張三x還在上網聽歌，其很生氣就罵了張三x，張三x也還嘴罵了。其抱著小兒子到客廳沙發上把他也哄睡著了。后其就坐在沙發上喝悶酒，喝了有四五兩。因為當時實在生氣的厲害，想著日子都沒辦法往下過了，張三x整天和其吵架，孩子哭成那樣她連管都不管，其整天累的要死，一天連三個小時都睡不到，越想越生氣，其對著酒瓶喝了有半瓶。這時候張三x從臥室出來了，向其搶酒喝，其沒讓她喝，后張三x拿了根煙吸著回臥室了。過了幾分鐘，張三x又出來了，左手夾著煙，右手拿出來一把藍色的割紙刀在她面前晃了晃，說：“岳雷動，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過了？”其說：“想過又咋著，不想過又能咋著？”張三x說：“不想過咱倆都去死。”其說：“想死你去死吧。”張三x轉身就進屋躺倒床上了，她躺床上后喊：“岳雷動你給我過來。”其抱著孩子也進臥室了，把兒子放到床東頭，其也躺倒床上了，張三x在床南側頭朝西躺著，其在她北側頭朝西躺著。張三x說：“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其說：“你去死吧。”張三x左手拿著刀子，右手摸著脖子右側自言自語說：“動脈血管在哪里？”接著左手就拿著刀子開始朝她脖子右側劃，其見她真拿刀劃脖子，就用右手去擋她的手，結果也沒有擋住手，其右手擋住刀子了，把刀子碰斷了，其右手食指也被刀子劃了兩塊。這時，張三x“啊”了一聲，接著開始罵：“岳雷動，你咋不叫我死哩，我死了啊”。其當時也剛喝完酒，滿肚子都是氣，心想：過不成都不過了。其翻身趴到張三x身上，兩人面對面，其用身子壓住她的身子，用雙手掐住張三x的脖子。張三x開始來回掙扎，腿來回蹬，雙手抓其胳膊，也不知道她哪只手抓其右胳膊了，把其小臂上抓出血了，其也沒有松手，掐了有一兩分鐘后松手了。其剛松手，張三x的身子彎了一下，頭偏到床南側中間的位置了，接著嘴和鼻子開始往外噴血，噴了一下，把床上、地上都噴成血了，然后其見她的身子又慢慢往床頭方向偏過去了，沒偏多遠就不動了，還沒有恢復到其掐她脖子時的位置。這時候，兩個孩子醒了哭鬧，其把孩哄睡。然后其去洗手間洗了洗手，拿了一條兒子的花毛巾，回到臥室站得到床南側，用手扶住張三x的頭用毛巾把她臉上的血跡擦了擦。這期間其思想很矛盾，還用手按她胸部想著對她施救看能救過來不能，結果按了一下胸口，她脖子的傷口處又出血了，其也沒再按，然后用手摸摸張三x的鼻子，發現沒有一點呼吸了，其知道張三x已經死了。其把身上穿的白色T恤衫脫下來放到張三x的腳頭處，把被子給張三x蓋上，蓋到她胸口處，把張三x的臉又擦了一遍，擦完之后其回洗手間把毛巾洗洗，放在衛生間水桶上面的小盆里面了。然后其回到臥室東隔壁那屋，拿著手機考慮是報警還是怎么辦，想了有四、五分鐘，最后決定先給其父親打電話喊他過來，把其掐死張三x的事兒給父親說說。當時天已經明了，其先給父親打了個電話，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給張三x的父親打了個電話。結果張三x的父親比其父親來的早，張三x的父親進屋一看這情況，就打電話報警了。
案發時其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衫，前邊小布袋上有個標志，其殺害張二x時一直穿著這件T恤衫，直到那天早上，其才把那件衣服脫下來扔在殺害張二x的那張床上了，T恤衫上粘的有張二x的血。張二x身上的創傷其沒檢查，其見她的左下巴有個傷口，脖子上都是血，沒有看見她脖子上傷口的具體情況，別的地方也沒注意有什么明顯外傷。其妻子張二x還有一個名字張三x，平時都喊她張三x這個名字，張二x是剛剛給她改的名字。其和張二x是2009年下半年辦的結婚證，當時結婚證上張二x還用的是張三x那個名字，那時還沒改名。案發當晚就其和張二x還有兩個九個月大的孩子在家，沒有別的人去過家里。其和張二x感情一般，看著有兩個小孩了，其才和她一起過日子。張二x去禹州市中醫院看過兩次精神病，第一次是2009年3月份去的，第二次是2009年8月9日（因為是生完孩子出院后第三天去的，所以記得比較準），其知道2009年8月9日那次看病用的是張四x的名字，張四x是張二x姐姐的名字，當時給張二x看病的主治醫師姓艾。
以上證據確實、充分，足以認定。
本院認為，被告人岳雷動無視法律，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公訴機關指控其行為構成故意殺人罪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關于被告人岳雷動辯稱“是因為被害人患有精神病，導致自己長期壓抑，才殺死了被害人”之意見，經查，被害人親屬和被告人親屬的證言相互印證，可以證明被害人生前確實患有精神病，且夫妻二人經常生氣。故該辯解意見成立，本院予以支持。關于辯護人辯稱“本案系夫妻兩人因家庭矛盾引發，加之被害人患有精神病，不能控制好自己行為造成兩人產生矛盾，被告人沒有能夠及時排解心中的壓抑，最終釀成惡果；被告人并非早有預謀，突然殺死被害人確屬臨時起意；兩人共同生育的兩個兒子尚在襁褓中，被害人家屬也不希望對被告人處以極刑；被告人認罪、悔罪，請求對其從輕處罰”之意見，與查明事實一致，本院予以采納。被告人岳雷動所犯罪行嚴重，且有嚴重前科，依法應予嚴懲。但鑒于本案系婚姻家庭矛盾引發，社會危害性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且被告人岳雷動能夠委托其親屬賠償被害人親屬經濟損失，并取得了被害人親屬的諒解，可視為其有一定的悔罪表現，故可對其從輕處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五十七條第一款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貫徹寬嚴相濟刑事政策的若干意見》第二十二條、第二十三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岳雷動犯故意殺人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直接向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張 衡
代理審判員 張順強
代理審判員 李占永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三十日
書 記 員 何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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